动作很小。
两男一女不难看到,躲在刚才她坐的茶铺外一个小亭子里,时不时会往这边看两眼,明眼人都看得出是在监视什么。
此时她心里很乱:“那不是我的,我保证。”
盛清时显然不信她:“你保证有个屁用,见面取消。”
“不……盛清时,你到底想要什么,你可以直接跟我说。”
不如往前两次,盛清时没有立即挂断电话。
或许他也在心里衡量,又或者说是他能留在国内的时间也不久,得办完事离开。
否则依照他的性格,是断然不会给芩书闲解释的余地的。
她趁热打铁,想要稳住他:“我们可以另找地方,避开他们。”
盛清时没接话,在端详她话里的真假。
过去十秒钟。
他开口出声:“你先挂,我待会给你发消息,至于你怎么躲开这些人,那就得看你自己的本事。”
话说到这个份上,其实双方都知道,跟随而来的人是听谁的指挥。
江岸无疑。
盛清时也不是傻子,芩书闲说到第二句的时候,他大概知道其间是个什么渊源,而她根本没想到,江岸会知道她见盛清时的事,只有可能是李嫂说的。
他一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。
从弄堂出来,芩书闲等盛清时给他信。
她在心底琢磨,要不要给江岸打电话,叫他的人先走。
想了想,还是没打过去。
她去附近不远处的商场,躲在洗手间里,等着那几个跟踪的人过来,她再从后门溜出去。
对方紧跟不舍。
芩书闲从洗手间门口的柜桶里取了个一次性口罩,戴上往门外走。
刚出商场,盛清时的消息发送过来:「商场对面酒店318,我只有十分钟的时间,你尽快。」
她站在那朝着对面看了两眼位置,顺着马路笔直走过去。
一路直奔酒店大堂,报了房间号后,有专用电梯上楼。
芩书闲把自己那张脸捂得严严实实,她不放心,怕有人再跟上来,时不时透过电梯的透明玻璃窗往楼下看,确定没有跟,这才放下高悬的心。
318号房,就在电梯出口不到五十米位置。
“叩叩叩……”
敲门的时候,不得不说她害怕了。
芩书闲想过好多种可能。
要么盛清时根本不在这,就是故意试探她的,看她有没有跟人串通。
要么是里边有什么陷阱等着她往里跳。
但那扇门打开的速度,容不得她多做思考。
门开的瞬间,男人脸暴露在面前。
盛清时高过她一大截,芩书闲得仰着脸看他,男人原本那张俊逸的面庞,眼下是遍布伤痕,好多处明显的伤疤已经成型了,看样子伤的时间不短。
即便是戴着帽子,都掩盖不了他那张脸的可怖程度。
吓得她后退了半步。
盛清时从上到下的打量他一番,又从下往上挑起视线:“怎么?看到我这样觉得害怕,不敢见?”
芩书闲咬着牙根,强行逼迫自己冷静:“你怎么变成这样了?”
“这你得去问江岸啊,他干的。”
她对国外的事情一无所知,只知道江岸找人在国外守着盛清时的动静。
盛清时让开一条道,背靠在结实的门板上:“进来说?”
她迈了脚步子,又顿住: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“怕我?”
说话时,盛清时直勾勾,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双脚,语气更是阴沉得令人恐惧。
不是芩书闲害怕,是真的他可怕。
“十分钟,在这里说一个样。”
“不进来我怎么知道外边还有没有你的人?”
她犹豫了三秒钟,硬着头皮往里走,门板哐当砸上的一瞬间,芩书闲头皮都发麻。
第547章 两个亿
盛清时一个强势的扑来。
她眼前全数成为黑影,屋内没有一盏灯,芩书闲看不太清,心跳跟呼吸同时快到极致,她不敢乱动,生怕对方要对她做什么。
又或者他身上有刀子。
这是她能想到最坏的可能。
盛清时逼问她:“我爸的事,是不是你让江岸那么做的?”
见人没有下一步的动作,芩书闲算放松半多,她砸吧下唇,出声略显急促艰难:“我没有,你爸的死跟我,还有江岸都没有半点关系,他是车祸身亡。”
换句话说:畏罪自杀。
“芩书闲,你觉得我会信吗?”
盛清时嘴里吐出的气息,全都扑洒在芩书闲额头皮肤上。
此时若是她挣扎,只会导致对方情绪更激烈,保不准他会做出什么事来。
她知道,她得努力做到静而不动。
“我没有那个实力,江岸也没有那个动机。”
盛清时笑得咬牙切齿的:“你是没有那个实力,但是江岸他有,江岸是没有那个动机,但是你有啊,你跟他好,你就一点不图他什么?不就是想让他帮你妈报仇?”
满屋子都是他的低吼声。
芩书闲感觉自己耳膜跟脑子都要炸裂了。
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紧成拳。
“盛清时,我再说一遍,你爸他是车祸。”
盛清时忽地松了手,手掌打她耳侧挪开,他身姿往后退,芩书闲也能透过窗外照进来的微光,看清丝微的东西,以及他那张脸。
他一把拽下帽子,啪地扔在地上。
像是在发泄身体里的暴怒那般,随后盛清时抹了把脸跟鼻涕:“给我钱,我要一笔钱。”
芩书闲先前也猜到他是要钱的,所以对这个要求有心理准备。
“你要多少?”
“拿两个亿对你现在的身份不难吧?听说你嫁给他,江家给了你八个亿的彩礼,再怎么说你也是我们盛家养大的,这些钱就当是你报
恩我爸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。”
他不说后半句还好。
一说到盛家的养育之恩,芩书闲痛心疾首。
心脏犹如被人扎了几大把的钉子。
“哼……”她冷哼一声,打鼻息挤出的,唇都没动。
“你哼什么?”
“盛清时,你爸对我妈做过什么,你不是不知道,现在你哪来的脸跟我谈狗屁养育之恩?”
他跟盛万松一样恶心龌龊,这辈子只配待在肮脏的臭水沟里生活。
让芩书闲觉得不爽的是,盛万松死得太容易,太痛快。
盛清时的手一把掐过来,抵在她脖颈上,喉咙的气喘不上来,她满脸憋红,也没伸手去抓他,任由他这么掐住,像是一条失去挣扎的死鱼。
他一字一句:“我要钱,不想跟你废话。”
“行。”
盛清时松手。
芩书闲猛咳起来,她后背紧靠墙壁,顺着墙壁往下蹲身:“但你要的数额太大,我一下子没办法都给你。”
“跟我耍花招?”
“我没有,这笔钱暂时还没到我名下。”
盛清时眉梢一动:“大概什么时候?”
“半个月。”芩书闲笑,笑他,也是在笑自己:“当然,前提是你别闹出这些事,得等我把这个婚结完,我才能拿到那些钱,否则的话咱两都没个好过。”
他不信。
江岸那么爱她,怎么可能连钱都不舍得提前给。
但事实是真的,这个想法还是当初芩书闲自己提出来的,等结完婚再拿钱。
再者说都是江家的东西,连她这个人以后都是,钱多钱少根本没所谓。
盛清时指着她鼻子警告:“最好是这样,不然我不会让你好过。”
“那你手上的东西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