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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好快,好戏剧,跟做梦似的,他以为他自己会被绑在未完工的大楼上,然后被拴住让林泽冉来选救他还是救另一个。

    没成想这样就结束了。

    爹的这群人贩子真没用,差评。

    林泽冉的表情冷得吓人,平静的面容下似乎酝酿着风暴,小心地挽起少年的衣袖,看见手肘上血淋淋的擦伤,戾气横生,他抬手摘下眼镜。

    身旁站着的秘书恭恭敬敬将眼镜接过来。

    等到觉得怀里的人哭好了,将人小心地抬起脸,眼眶,鼻尖,脸颊都红了,眼泪将睫毛刷的清亮,眼睛水润润的,蒙着一层雾,憋着嘴,满脸泪痕。

    小花猫。

    好可怜。

    第54章 擦药

    男人冰凉的指腹蹭过少年温热的脸颊,然后将沾着水渍的拇指含进嘴里。

    沈声含哭得有些缺氧,还一抽一抽的,没反应过来。

    林泽冉叹了口气,爱怜地摸了摸他的脸颊,然后抬起那小截尖尖的下巴,俯身吻上怀里那人湿淋淋的眼下,温热的吐息像是某种特殊的信号,嘴唇很冰,流连在眼下,然后是脸颊,将那点温热的泪水仔细地舔去,像是在品尝什么极其美味的点心,最后咬了一口软乎的脸颊肉。

    却又像是雄兽对受惊的配偶的安慰。

    怀里那人已经被吓懵了,可怜地打了个哭嗝。

    等到亲够了,他的侧脸贴着少年的脸,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。

    沈声含的视线开阔起来,这下,他终于终于看清了面前的情况。

    不知道是哪个荒郊野岭,丞待开发的小区,远处是还未完工的水泥架子。

    面前看着像是刚修好的柏油路,刚刚那辆保姆车面前,刚刚的几个大汉被双手捆在身后跪成一排,脸被死死地按在地上,嘴里塞了东西,动弹不得。

    却更像是凶杀案里背景,突出正前方那个像蛆虫一般被捆起来的西装男。

    西装破破烂烂的,满身是伤,被他熟悉的那位温文尔雅的王秘书重重地踩着脑袋,像是踩着一滩烂泥,地叫着什么,眼镜被踩碎了仍在旁边,那双跟林泽冉有三份相似的眼睛正恶狠狠看着他们,像是恨不得生啖其肉。

    俊美不足,刻薄有余,还很蠢。

    沈声含选择性忘记了刚刚那个吻,揪着男人的衣领,纠结片刻,还是窝在他怀里没动——现在还有点腿软,而且腿上的伤也很疼,怒气冲冲地去瞪那个西装男。

    “他叫林玟冉,我二伯的小儿子。”

    林泽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,听不出喜怒,像是平铺直叙的介绍。

    “前阵子他掌管的子公司破产了,光明正大的玩不过我,所以鬼迷心窍,打起了你的主意。”

    事实哪有这样简单,林泽冉受了气,没法跟沈声含讨,却正好有人撞上枪口。

    那不把对方扒皮抽筋,碾碎了榨干了才消得了他那一点恨。

    不只是林家二房,林泽冉最近像是饿极了的狼,见人就咬,将人活生生撕下皮肉。

    林家二房,几个蠢蠢欲动的远亲,霍家,随家,李家,甚至是林宴。

    a市被他这不要命的咬法闹得人人自危。

    可不就有人狗急跳墙。

    男人轻叹,腰间的手臂牢牢地将他锁在怀里。

    沈声含清醒过来,被男人的动作搞得有点发毛:感觉这人不太对哎!那种若有若无的变态感盘旋在他的心尖,抓着男人衣领的手捏得死紧。

    “簌簌想怎么惩罚他?”

    沈声含吞了口口水,颤颤巍巍地开口:“报警。”

    男人轻笑,鼻尖蹭了蹭他的脸颊。

    他感受到了身侧胸腔的震颤,震得他有点手臂发麻。

    冰凉的唇移到耳边,在耳廓游移,如一种冰冷的蛇,阴湿黏腻:“我们杀了他,好不好?”

    “?”

    “!”

    沈声含觉得林泽冉多半是又犯病了腿有点麻,他动了动,又被一只遒劲有力的手臂捞着腿弯抱回去。

    接着,他看见一直安分地站在旁边的那位眼生的秘书,挥起手里的铁棍狠狠地砸在林玟冉的小腿上,男人发出一声惨叫,青筋暴起,浑身颤抖,眼球似乎要凸出来。

    风声从半空中呼呼地传过来,接着仿佛能听见骨头断开的声音,沈声含吓得一颤,他想要转头埋进林泽冉的肩头,下巴却被捏着,动弹不得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行刑现场。

    一下,两下,三下。

    极其有规律,间隔会有个五六秒,时间却被无限拉长,痛苦的到来就会被无限地加深,对心理的折磨更甚。

    林玟冉浑身充血,皮开肉绽,左腿呈现出一个反常的角度,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,竟然硬生生疼晕了过去,然后被烂泥一样扔在地上。

    眼看着秘书还要继续,沈声含终于遮住男人的眼睛,小声劝道:“林泽冉。”

    总不能真杀人吧。

    沈声含觉得自己绝对会留下阴影。

    现在提分手还来得及吗,他觉得林泽冉是个隐藏的变态!从前的温柔良善都是装出来的!

    虽然这个林玟冉确实可恨,林泽冉也是为他报仇……

    “抱歉。”林泽冉拉下他的手握紧自己的手里,看了他一会,又贴上来亲一亲沈声含的鼻尖。。

    死还是太便宜林玟冉了。

    不知道是在为这场绑架而道歉,还是为刚刚的行刑。